在冗城,谁都能得罪,唯独钟又凝。
沈佳舒眼睛瞪的溜圆,脏话险些从嘴里顺出来:“我去!你老公的女秘书居然是白瑶?!”
“他难道不知道你跟白瑶的事儿吗!”
钟又凝憋着股气,将高脚杯捏到指骨泛白,随后想到这双手每月保养费都要六位数,力量减弱将杯子轻盈一放。
她气笑:“他倒挺会选人。”
正好就选在她的雷区。
她就说怎么整整两年都不联系她,合着是有人陪了。
殷时律的出现,让宴会上的众人全都一窝蜂的黏了上去,倒是显得钟又凝这边清冷了些。
本来也没多在意,但钟又凝顷刻间像是得到感应般,朝那头望了过去。
男人站在包围圈里,正越过拥挤攒动的人影看她。
时隔两年,四目相对,如同冗城的初夏带来一股潮湿的闷热,叫人呼吸顿停心猿意马。
不到两秒,男人便挪开了眼。
钟又凝也飞速瞥开,仿佛比他多一秒都算输。
沈佳舒精准捕捉到这一幕,“装不认识你?再不愿都得过来跟你合个体吧,本来现在就在传你们感情不和要离婚,他这样岂不是坐实了?”
钟又凝用叉子死戳着一块甜点,笑容寡淡,“说不定是殷总故意为之,借此离婚跟白瑶双宿双飞。”
反正他们之间是商业联姻,毫无感情基础,两看生厌惯了。
钟家和殷家本就是世仇,明争暗斗了几十年,若不是突生变故两败俱伤迫不得已联姻合作,钟又凝和殷时律就还是从前那样的相处模式——敌人。
沈佳舒这暴脾气是忍不了:“不行,我得去找他!”
钟又凝拉回她,给她嘴里塞了块小甜瓜:“我无所谓,随他便好了。”
人家都没打算认她这个老婆,沈佳舒干嘛要去,好像她钟又凝故意让好友探道,巴巴的上赶着贴上去似的。
他殷总是高贵,可惜钟大小姐比他更高贵。
沈佳舒是真心佩服她能沉得住气,换作是她已经冲上去给那对狗男女啪啪两巴掌了。
她说出心底话:“凝凝,幸亏你不爱他,不然这婚真是没法过了!”
哪有结婚当天就跑了,人间蒸发两年又诈尸似的蹦出来还装不认识的啊。
也就他殷时律这种稀有品种能干出来。
戳甜点的动作猛地顿住,钟又凝呼吸阻滞隐隐不适。
她皮肤好人又美,粉底也只擦了薄薄一层,笑起来红唇媚眼的:“要不是联姻,我这辈子都看不上他。”
“殷时律这个男人,除了工作能力突出供我消费之外,一无是处。”
简而言之,垃圾。
*
连轴转难免让人累,殷时律按了按发疼的眼眶。
有人看出端倪,关心道:“殷总是和太太吵架了吗?”
殷时律声音很淡:“我们感情很好。”
他将目光随意往远处一瞥,很快收回。
两年没见,钟又凝还是除了脸蛋好看足够养眼外毫无优点。
不过,美丽的女人总归是吸睛的,殷时律又多看了钟又凝两眼。
他得出个新结论:身材不错,不过也就那样。
简而言之,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