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用的力道不重,可还是让丁思语脑门一痛。

她睁开眼,随后身体缓缓的蜷缩着坐起。

谢邀看着整个人就像失了魂的丁思语,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你现在想怎么做?”

谢邀这次也主要就是想来确认一下,丁尚是否就是金玉妍的情郎,如果金玉清那天晚上没有看错的话,那么丁尚脖子上那颗黑痣就是证据。

但是他为什么要杀了金玉妍依旧是个谜。

毕竟作为金玉阁的老板娘,金玉妍不仅貌美如花,身家也不菲,丁尚完全没必要自断臂膀。

而丁思语从上次静山寺之后,就已经开始偷偷的着手准备收集着丁尚所犯的罪证,虽然那个老变态掩饰的很好,但是也并非全无马脚。

但现在冀夫人又突然怀孕了,谢邀担心丁思语怕是下不了手了,怎么都得等冀夫人将孩子生下后,她才敢没有后顾之忧。

丁思语果然也没有回答谢邀的话,只是将头埋进臂弯里,像是只迷茫的小兽。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

“大小姐,二小姐和曹姨娘听说您病了,特意过来看您了。”丫鬟春日略显犹豫的话语传进内屋。

丁思语抬头。

自打她回来,这母女二人就各种有意无意的打探着她过去没了音讯这一年到底去了哪里,是否真的是改道去了亲戚家。

这让她也确信,当初她落入禹州毒窟,确实不像是她们做的。

但是这也改变不了这母女二人心怀叵测的事实。

想必是她这才刚刚晕倒,这二人就迫不及待的都来看她笑话来了!

“让她们进来吧。” 丁思语淡淡开口。

片刻后

几道轻柔的脚步踏进房门。

“我的语儿,你没事吧?”还未见人便闻其声。

曹姨娘快几步入内,看着躺在绣床上的丁思语,眼中的心疼几乎都快溢出来了。

“好孩子,是哪里不舒服?快让姨娘看看。”

曹姨娘亲切的走近丁思语,亲切的拉着她的手。

“娘,你看她这不还活的好好的吗?哪里就是快死了的样子。”丁娇甜撇撇嘴。

她才刚刚午睡完就听仆人说家里来了贵客,丁思语又突发急症晕倒了,喜的她连衣裳都未换就赶来看热闹,不过看她这大姐虽然脸色苍白了些,但人确实还活的好好的。

“你这丫头!”曹姨娘转头不悦的训斥了丁娇甜一句,又转头对着垂眸的丁思语开口:

“好孩子,你受苦了,你自小身子就弱,等过几日姨娘亲自给你炖些参汤好好补补身子。”

听到这话,眼皮从她二人进来就一直耷拉着的丁思语,心中满是嘲讽。

她自小被冀夫人教育她们正房亏欠了曹姨娘许多,所以庶母也是母,庶妹也是妹。

她小时候不懂什么叫佛口蛇心,是真心把曹姨娘当作娘来亲近的。

可越长大,她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她什么衣食住行什么都听曹姨娘的安排,到最后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脾气也越发的不好,就连外面也时不时就有谣言传她不尊敬长辈,不友爱弟妹,是个活脱脱的跋扈大小姐。

再到后来,她的人缘越来越差。几乎都没什么人愿意和她相交!

而从始至终,曹姨娘就是披着这样的笑脸,将她一步步推入深渊。

但恨归恨,丁思语却也没有明着和她扯破脸皮。

“多谢姨娘的关怀了,我不过是寻常的风寒没什么大碍,倒是连累了姨娘和妹妹为我费心,语儿实在是不过意不去。” 丁思语低头。

曹姨娘微微一愣,却也是没想到平日里横冲直撞的丁思语有一天竟也学会了服软了。

但她面上依旧慈爱:“好孩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本就是一家的。”

“不过,这位是?” 曹姨娘顺理成章的将话头引到一旁看热闹的谢邀身上。

“怎么?姨娘竟然不知吗?”丁思语笑着道。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这么冰冷。

她现在才知道,估计谢妹妹踏进府的下一刻,曹姨娘就已经知道了镇国公府谢家的小姐来做客了,如今想必才会眼巴巴的跑来。

“大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