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也的确有炫耀的资本。
因为李聿给她的宠爱无人能及,几乎日日宣召,夜夜临幸,可谓宠冠后宫,三千粉黛尽失了颜色。
尔雅不甘落后于人,在侍寝时给李聿吹了枕头风,成功举荐了曹随。
曹随学识渊博,且文胆武略样样精通,深得李聿赏识,父亲曹渊则晋升为了正二品的通奉大夫,虽说是个文散官,但为皇帝亲自封赠,自然荣耀排面。
眼瞧着尔雅一步登天,成了正一品贵姬娘娘,刚解禁的丽妃裴然有些不服气。
当初的曹尔雅不过是一个母家寒酸且又自卑怯弱的小小婕妤,她的叔叔曹随也仅仅是父亲手下的门客,凭什么享尽荣宠,高她一头?
丽妃见尔雅繁复盛装的雍容模样,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待从椒房殿请安完毕,丽妃走出去,和尔雅并肩。
“贵姬娘娘如今独得圣上恩宠,可谓风光无两,不像嫔妾,成了圣上眼里讨嫌的怨妇,唉,过了这么久,只怕圣上都忘记嫔妾长什么样了。”
说完,红着眼眶,落了几滴泪。
“是想让本宫助你复宠吗?”尔雅冷冷的问,透着一丝不屑。
当初二人在对付灼染时倒是齐心协力,可事情败露之后,她二人便互相揭短,早已成仇,今日裴然主动示好,并非真心和睦,而是有求于她。
裴然瞧着尔雅那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高傲姿态,心中有些窝火,可现在她矮人一头,只能先忍着。
“贵姬姐姐如今在圣上跟前儿最能说的上话,不如替嫔妾好言一番……”
“本宫很忙,没时间,丽妃还是去找皇后吧,每晚的绿头牌由皇后钦定,说不定等个一年半载之后,圣上就会翻丽妃的绿头牌,丽妃且耐心等着。”尔雅打断了她的话,一口回绝时还不忘嘲讽她一下。
裴然咬牙,精致秀脸因气愤而变成青色,用力翻搅着手中丝帕。
尔雅看都不看她,在锦好的搀扶下神气活现的像一只漂亮孔雀。
裴然盯着夷染的背影,然后追了上去,漫不经心的道:“贵姬娘娘别忘了,当初曹大人可是裴家的门客,嫔妾父亲乃九卿廷尉,就怕手中还捏了好些不利于曹大人的案子呢。”
她故意吓唬尔雅。
尔雅顿住步伐,恼羞成怒:“你敢威胁本宫?”
“嫔妾哪敢啊,不过是让娘娘小心些,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毕竟家父深知曹大人的底细,曹大人若真的牵扯上了某一宗贪污案,连累的可是整个曹家,届时娘娘也会跟着面上无光。”
尔雅花容失色。
她绝不会允许曹家栽跟头,所以,她妥协了。
当晚,望夷宫内,尔雅与裴然同时侍寝。
灼染还未进殿,放浪的靡靡之音伴随着男人低沉的笑声传进了耳中。
灼染皱眉,心生厌恶。
平日这个时辰她早已经歇下了,只因今晚李聿传她来望夷宫,说是有事商议。
她不想来,但是又不能抗旨。
当她听见这些声音时,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灼染敛起思绪,走进去,眼瞧那飘摇的帐幔上,三人绻影浮动,你侬我侬,情烈如火。
灼染不语,优雅而淡定的站在那里看着,静等李聿结束。
帐幔被掀开,展开了一床的旖旎春光。李聿左拥右抱的坐在榻上,长发披散,放荡不羁,尽显原始野性与致命疏狂。
平日的他,像是九重天上的神只,而此时的他,像是堕入魔道的邪君。
尔雅与裴然各袭红白长身亵衣,眉目含春,风流韵致,曼妙的身姿贴在李聿的身上,紧紧依偎,娇滴滴的笑着,猫儿似的唤着陛下。
正如当初她迷惑李聿那般风骚弄情。
灼染像往常那样毕恭毕敬行了跪礼,很是端庄:“陛下万福金安。”
李聿微眯着眼,凝视她:“皇后觉得,朕今日可有放纵?”
“陛下终日为国事操劳,偶尔疏解一番也是常理,并无不妥。”灼染说时,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笑意。
最好将他榨干,然后赶紧猝发“马上风”,她也好当太后。
李聿的手不自觉收紧,眸色阴煞煞的,周身气息降至冰点。
尔雅与裴然立即安分了下来,再不敢逞娇斗媚。
李聿的目光停驻在灼染的脸上,定格了一样,好久,又问灼染:“皇后在意么?”
“臣妾自然在意陛下,坐拥双美虽好,也要多保重龙体才是,万不可夜夜如此。”然后又停顿一下,道:“臣妾认为,最好十日一次。”
李聿的脸色黑沉沉的,阴森的可怕。
灼染不为所惧,又道:“也可十日两次,不能再多了。”
咚的一声,龙榻前的仰鹤铜炉被一掌打翻,吓的尔雅与裴然不禁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