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报贩

“好嘛,我当他是与谁人结了款款深情,原来是迷恋风尘女子。”

未婚夫宁愿留连青楼楚馆也要退婚,她既觉受辱,又感庆幸,至少没真嫁了这么个欢场嫖客。

“怪不得他怕让人知晓哩。”阿沅恍然大悟。

这婢子也不懂青楼究竟是怎样,只听说过很贵,遂咒道:“这狂徒早晚败了将军府的家业!姑娘,我们回去吧,上菜了。”

“急甚?既然来了,我看看那女子有多媚。”

沈灵舒虽然不耻顾经年,却更好奇了。

她早听说过青楼女子烟视媚行,与寻常闺秀大不相同,可惜她还没见识过。

脚步愈快,一拐弯,正见顾经年的身影进了一间院子。

那院子环境老旧破败,出入的都是短褐平民,让她感到十分奇怪,顾经年怎么会看上这里面的女子?

过去一看,院门上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却是“瓦舍”。

“咦?”

沈灵舒不由疑惑,径直迈步而入。

入内,却不见了顾经年,唯有一个高瘦如竹竿的汉子迎上来,手里端着个锣盘,不由分说就递到她们面前。

“十钱。”

“什么?”

高瘦汉子回身一指,门壁后面隐约有个台子,台上似有人在表演,不时喝起几句喝彩。

“表演,十钱。”

阿沅见了热闹,忘了上菜之事,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数出十钱出来。

这是她的私房钱。

“呶,十钱。”

高瘦汉子却又比了个“二”,道:“一人,十钱,你们,两人。”

他说话很不利索,看起来智力有些问题。

“哦。”

阿沅想问这里难道只有这人说话最利索,否则为何不能换一个人来迎客。

但不管怎样,看这人的样子,也不能够骗她。

交了钱的主仆二人遂绕过门壁,里面正在表演杂技。

“哇。”

阿沅高仰起头,赞叹了一声,顿觉一人十钱完全不贵。

两边的屋顶上竖着高高的竿子,一根细绳系在竿子顶端,看起来一点都不能受力,偏有两人正踩着绳索上下翻飞,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这般毫无保护措施,一旦摔下来只怕不死也要落得残废。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原本就是残废,一个缺了右手,一个缺了左腿,偏还能像蝴蝶一般绕着细绳飞舞。

接着,一个光头无须的黑面中年人走上台,站定不动。另有两人执着火把,一左一右走到了他旁边,张口对着火把一吹,熊熊烈焰顿时袭向黑面中年。

“呼——”

一股灼灼热浪从台上传来,看客们纷纷大叫。

却见那烈焰把黑面中年完全包裹,直烧了他好一会,看得人心惊不已。

可待火势停下,他还是好端端地站在那。

“哇。”

阿沅用手扇了扇被烤得暖烘烘的脸,再次赞叹。

“怪不得这人好黑啊,原来是被熏黑的……嗝!”

她说到一半,看清台上的黑脸中年眼眶里完全空空如也,其人一双眼睛竟已被挖掉了,骇了一跳,打了个嗝。

“走,别忘了正事。”

沈灵舒不想再看了,她觉得这些卖艺的都是苦命人,拉着阿沅往后面去找顾经年。

她更好奇的是顾经年的相好是怎样的人。

此间都是些讨生活的苦哈哈,哪能有什么红粉佳人?

绕过台子,正想闯入台子后方的后堂,有人将她拦住。

“这里,不能进。”

那是个样貌凶恶的大汉,满脸都是根根如刺的黑色虬髯,偏偏鼻子被割掉了,只留下一个大疤。

沈灵舒见状,怕得退了两步,却还是叉腰道:“我找人!”

“不能进。”

“可我方才分明看到他进来了!”

“不能进!”凶恶大汉瞪眼。

阿沅心下害怕,连拉着自家姑娘要走。

沈灵舒却不肯吃这个亏,道:“我帮了他的忙,他的相好却不领情,那我算什么。

“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