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吃不得一点苦了,完全就没有努力上进的心态了,不工作也不成家,就摆烂。”
“秩序国”的会议室里,一位官员看着基本归零的新生人口,有些头痛欲裂。
“以前乌尔贡大人在的那个时代条件比现在差多了,那时候的人也没有摆烂啊,我看是这些年轻人出生在新时代,娇生惯养导致的。”
到场作为参谋学者的马洛却提出了不同的观点:“这并不是本质上的原因,如果这样推论的话,我们和部落时期茹毛饮血的部落民相比,也是属于‘娇生惯养’的状态了,我认为这背后的原因和现在割裂的状态有关。”
为了超越“自由世界”,“秩序国”曾经营造了一种极限开发民众潜能的“成功叙事”,可是现在这种叙事渐渐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当一部分人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那个‘成功’标准,并且在割裂的环境中丧失了幸福感和社会关系原本的归属与认同后,对主流叙事的叛逆、解构就会抑制不住地产生,摆烂的文化也会盛行。”
“人的本质是追求幸福,可是如果发现自己很难获得这样的幸福,并且一直都是被世俗的标准鞭挞着前进,人是会‘生病’的,就像是缺少水分和化肥的植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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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文化官员随即说道:“这些盛行的摆烂和抽象文化我们也进行了打击,目前禁词库已经提升到了十万个词汇了……”
马洛叹了一口气,有些痛心疾首地说:“这样做是没有用的。一个人生病了、残疾了,无法站立行走,当务之急是去治病,而不是强行把他拽起来。难道用力扯着他的腿在地上拖两步,他的病就会好了吗?”
“治标而不治本。病因不除,这样的叛逆只会永远盛行,难道你觉得增加禁词库就可以拦住这种抽象与解构的产生与传播吗?”
“我刚好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我可以给你最鲜明的例子,在解构的过程中,词语的含义是变化无穷的……”
马洛拿出了自己的资料,是对社会常用词汇变化的统计调查。
“由于两性的长期割裂,民众在性和本能上是压抑着的状态,存在着对这方面的表达需求。但那些词汇过于直白刺激,于是遭到了限制。”
“后来民众在这方面的表达就停止了吗?并没有,他们开始使用一些很难看懂的暗语,使用字母缩写来表示。”
文化官员皱了皱眉头:“那就都限制了,不准用缩写,也不准用那些低俗的代称。”
马洛笑着摇了摇头:“没用的,在这些东西也被限制之后,更抽象的解构也随之诞生,第一次看见的时候甚至难以理解,但是却已经变成了一种亚文化语言。”